公共租賃房有自己的保障對象,它和經濟適用房、限價房、廉租房形成互補關系。各地在建設公共租賃房的同時,仍要下大力氣建設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。
一邊是一線城市的房價依舊堅挺,一邊是房租的逆勢暴漲,在高房價和房租的夾縫中,公共租賃房這個寄托了諸多“外地人”住房夢的新生事物,隨著6月12日住建部等7部門聯合制定的《關于加快發展公共租賃住房的指導意見》的正式發布而成為當下住房保障的熱門話題。
事實上,在住建部出臺上述《指導意見》之前,包括北京、重慶、上海等城市都已經出臺了公共租賃房的管理辦法,并公布了相應的建設計劃。比如,北京今年規劃建設50萬平方米總共一萬多套的公共租賃房,而重慶更是計劃在3年之內建設3000萬平方米的公共租賃房,并且對非重慶戶籍的外來人開放。其他包括深圳、廣州等各大城市都啟動了公共租賃房建設計劃,這意味著,公共租賃房成為繼廉租房、兩限房和經濟適用房等住房保障制度之外的“第四房”,以彌補住房保障的不足和短缺。
目前,各地的公共租賃房無論在供應對象上,還是申請條件上,都有很大的不同。有些地方放開了戶籍限制。有人甚至認為,公共租賃房事實上已經取代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,成為住房保障制度最主要的供應品種。
公共租賃房作為解決廣大“夾心層”住房問題的主要途徑,制度本身無疑是好的,但無論多么完好的初衷,如果缺乏相應的制度保障和監管體系,則可能成為腐敗的源泉。目前公共租賃房的隱憂有三:一是供應對象的開放性不夠,公共租賃房的供應對象主要是既買不起經濟適用房,又不夠廉租房條件的人群,即俗稱的“夾心層”。如剛畢業的大學生,大部分的外來務工的農民工,對這些人的住房問題,一方面在以前的住房保障體系里屬于空白,另一方面受限于有地方福利因素的戶籍制度,這些外來人口無法享受,長期如此,顯然不妥;二是公共租賃房的供應量太小,北京今年只有50萬平方米,一萬多套,而北京的流動人口就高達500多萬;建設計劃最多的重慶,三年也只有30多萬套,僧多粥少;三是監管制度缺乏,對于公共租賃房租金如何確定,如何審核,如何監管,目前尚沒有完善的監管體系。
而且,中國住房保障制度目前最大的短板是保障房品種太少,保障范圍太窄,保障房的供應遠遠跟不上需求。在畸高的房價將絕大部分人推向保障房的情況下,恐怕單靠任何一個品種都無法滿足需要。經濟適用房也好,廉租房也罷,其面對的保障人群都是不一樣的。對于這些已經探索了多年的保障品種,不能輕易廢棄,或者不現實地期待用公共租賃房完全取代。公共租賃房有自己的保障對象,它和經濟適用房、廉租房應該形成互補關系,形成有中國特色的住房保障體系,而不是互相取代,更不是制度上的趕時髦和湊熱鬧。
基于此,筆者建議,各地在建設公共租賃房的同時,仍要下大力氣建設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。公共租賃房是實實在在的民生工程,不是炒作的概念,一定要落到實處,不要一陣風,更不要試圖以公共租賃房取代經濟適用房和廉租房。 (馬光遠,經濟學博士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