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中國四川國際有限公司(下稱“中川國際”,600852.SH)董事長叢鋼等人,在取得對中川國際的實際控制權后,利用職務上的便利,以剝離不良資產為由,將中川國際公司持有的香港匯康有限公司50%股份和香港冠瑞發展有限公司的全部權益,以1.02億港幣的價格轉讓給全球信息科技有限公司(下稱“GITL公司”),并獲取了董事會的同意。
GITL公司是一家由叢鋼控制的,注冊設立于英屬維爾京群島的空殼公司,無任何資產。在沒有收購資金的情況下,叢鋼利用中川國際子公司從銀行獲取貸款,先是以GITL公司的名義向中川國際公司支付了上述轉讓款,緊接著又在當天采取虛構事實以及制作虛假“長期投資”、“應收款”賬目的手段,將上述全部款項轉回中川國際子公司歸還了貸款,從而順利地以GITL公司的名義將價值1.02億港幣的財產占為己有。
同時,叢鋼等人以保障公司資金安全為由,未經董事會同意,數次將1865萬美元先后轉至由叢鋼等個人控制的賬戶,供個人使用。中川國際公司嚴重虧損,經營慘淡,2005年,中川國際公司被迫退市。
梅新育說,如果一家國有企業在境外設立了離岸公司,而后又由該公司來持有境內母公司的股份,同時這個離岸公司是以境內母公司領導人的名義注冊的,那么就完全可以在“合理”的程序之下完成對企業的私有化過程,造成國有資產流失。
離岸公司也成為資本運作高手的“最愛”。
資本玩家顧雛軍和他的格林柯爾帝國,正是利用了離岸公司編織了一個美妙的謊言。他發家于海外,其格林柯爾公司是注冊于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。
據媒體稱,顧雛軍的資本運作方式大抵如下:以香港資本市場為融資終端,以開曼群島等“離岸金融中心”為資本運作平臺,以退出中的國有企業為并購對象,再利用離岸公司的信息不明特性,以及中國市場監管的缺失和地方政府官員的短視“大做文章”。
除去資本玩家,更令人擔憂的是,貪官污吏也愛上了離岸公司。近年來,資本假借“合法”途徑外逃的數目和規模已越來越大。離岸金融中心已經成為資本外逃的一個主要渠道。據我國有關部門分析,最近三年,中國資本外逃達530億美元。其中由腐敗而生的非法所得向海外“轉移贓款”的行為,不在少數。
貓鼠游戲
購買“殼公司”、股東變更國籍、信托模式、協議控制是規避“10號文”和“75號文”的常見手法。
原本“10號文”和“75號文”的目的,就是想控制關聯并購,使常見的境內資產置入離岸公司的操作手法失效,堵死返程收購、換股收購資本,強化證監會對中國公司海外上市的監管權。但事與愿違,新規施行后并沒有徹底擋住中國公司涌往開曼、維爾京等離岸地的熱情。一些新的規避手法在實踐中得到發展衍變。
購買“殼公司”已是當下規避“10號文”設立離岸公司的常用手法之一,通過購買設立日期在“10號文”頒布之前的外商公司,用來在境內從事收購、合并、投資等經營活動,再將“殼公司”裝入離岸公司,從而使境內公司資產置入離岸公司。
2009年2月,瑞金礦業(開曼)登陸港交所。瑞金礦業的整個上市過程,皆發生在商務部等六部委的“10號文”生效之后。
吳瑞林原本從事通信行業,擁有兩家在納斯達克上市的通信公司。2004年2月,吳瑞林設立了離岸公司“利達(維爾京)”,并于2007年4月全資收購了一家名為“安臣(維爾京)”公司。“安臣(維爾京)”公司在“10號文”生效前的2006年3月,已經在境內控股設立了兩家外商投資性質的企業“富邦工業”(原名惠州安臣)和“安臣通訊”。
之后,吳瑞林投資礦業,通過個人設立的內資公司在內蒙古收購了三家礦場,然后利用“富邦工業”和“安臣通訊”這兩個外資“殼公司”作為跳板,吳瑞林將其直接控制的內資企業富邦銅業,通過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的騰挪轉移到了境外。
2008年3月,吳瑞林設立了“瑞金礦業(開曼)”公司,以象征性代價,將“利達(維爾京)”的股權轉讓給了“瑞金礦業(開曼)”,用后者作為上市主體赴港上市。
由是,在“10號文”的規制下,瑞金礦業(開曼)神秘而嫻熟地演繹了一幕大戲,令內地商人吳瑞林擁有了第三家海外上市公司。
代辦公司提供的資料顯示,規避“10號文”和“75號文”的常見手法主要有:股東變更國籍、購買“殼公司”、信托模式、協議控制四種方法。
股東變更國籍,也就是說境內公司的自然人變更國籍,辦理移民。
信托模式,是指中國人把其所持的境內權益,在境外轉讓給一個有境外身份的人,然后再通過一定的安排由該外國人把相關權益轉回給該中國人。